新世紀以來,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區域一體化深入發展, 世界多極化的趨勢日益明顯,國際關系領域的規范化和制度化趨勢不斷增強,多邊主義的理念更加深入人心,甚至已成為國際關系的基石。[①]印度在此背景下,在對外戰略中實施多邊外交,積極參與多邊機制的建設。
一、印度多邊外交的戰略決策與實施
在冷戰時期,印度的外交政策偏愛于雙邊交往,反對多邊動議。[②]新世紀以來,印度意識到僅依靠傳統的雙邊交往與合作已不足以有效應對新時代的一系列挑戰:創造南亞次大陸的和平與繁榮;建設亞洲穩定的和平與合作的結構體系;對全球治理作出積極有效的貢獻等。[③]因此,印度在逐漸發展與主要大國關系的基礎上,形成了以聯合國為核心、以區域多邊組織為重點的多邊外交戰略。2004年,印度總理辛格把印度的國際理念概括為“合作的多元主義”[④]。在這一戰略的指導下,印度的多邊外交獲得了較大的進展。
(一)強化與聯合國等國際組織的合作
印度歷來重視與聯合國的合作。在剛剛獨立時,印度就表現出對聯合國“全心全意的合作與毫無保留的支持”。冷戰時期,印度在反對殖民化、倡導全球裁軍以及領導不結盟運動等方面的積極表現,使其成為亞非拉國家在聯合國的代言人。新世紀以來,在核裁軍、反恐、人權和環境等問題上,印度都是積極的倡導者和支持者,對聯合國為應對眾多全球性問題而采取的集體和多邊行動也都是積極參與。印度參加了聯合國的所有維和行動。在聯合國為創建更公平的國際經濟秩序而進行的審議中,印度也起著積極的作用。[⑤]印度積極支持和推動聯合國改革。2012年10月,在第67屆聯大舉行的一般性辯論上,時任印度外長克里希納呼吁對聯合國安理會制度進行改革,以反映當前的國際現實,有效應對不斷出現的全球性挑戰。
印度逐漸加強與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貿易組織等全球性重要國際組織的多邊往來,并主張對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進行改革。印度呼吁:“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持股比例并未體現目前全球的收入和效益分配,應當加以調整令其匹配。”[⑥]
(二)通過修復與歐美主要大國關系改善在國際多邊機制中的地位
冷戰時期,印度在外交政策中明顯地表現為親蘇聯反西方。蘇聯解體后,印度逐漸放棄了反對西方殖民主義和霸權主義的目標,逐漸修復和發展與歐美主要大國的關系。
新世紀以來,印美關系迅速升溫。2000年,美國總統克林頓正式訪問印度,這是時隔22年之后的美國總統首次訪印。2005年7月, 印度總理辛格正式訪問美國,美國承認印度是“一個擁有先進核技術的負責任的國家”。2010年11月,美國總統奧巴馬訪問印度,明確表示支持印度競選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2013年9月,印度總理辛格再次訪問美國。從2010年6月兩國舉行首次戰略對話以來,至2013年6月,印美已舉行了4次戰略對話,雙邊關系達到新高度。
在印美關系升溫的同時,印度還積極開展對歐盟外交。2000年,印度與歐盟建立首腦會晤機制,并開始定期舉辦印度與歐盟峰會。2005年,印歐雙方正式建立印歐戰略伙伴關系。目前,歐盟已成為印度最大貿易伙伴和重要投資來源地。印度與歐美國家關系的修復和發展,為印度加入以歐美為主導的國際多邊機制并發揮積極作用奠定了基礎。
(三)推動與發展中國家在多邊機制內的交流與合作
進入新世紀以來,地區一體化和全球化趨勢不斷發展和深化,促使印度開始關注地區經濟一體化和其他多邊組織。作為南盟最大成員國,印度積極推動在南盟范圍內實現貨物、人員、資金等自由流動,最終建立南亞經濟共同體。2007年,在新德里召開的第14屆南盟峰會上,印度推動通過了一系列加強成員國合作的協定和措施。2011年,在馬爾代夫舉行的第17屆南盟峰會的主題是“構筑橋梁”,反映了包括印度在內的南亞地區各國希望擴大彼此間以及本地區與世界其它地區間的相互理解和多方面合作的愿望。
印度始終把發展與東南亞國家的關系置于應有的優先位置。[⑦]東盟是一個聯系亞太乃至世界經濟的橋梁,加強與東盟的多邊合作不僅有助于促進印度經濟與世界經濟接軌,而且有助于建立一個安全的海上貿易通道。為此,印度積極推行“東向政策”,加強同東盟的政治經濟關系。2002年11月,印度與東盟確立雙方領導人會晤機制。
印度還積極加強與非盟等地區性多邊組織的合作。印度長期支持非洲國家反殖民主義和國家民族解放斗爭,在非洲國家中享有良好聲譽。近年來,印度更加重視非洲,通過非盟、東非共同體、“環印度洋地區合作聯盟”、“印度—巴西—南非”倡議等多邊組織,全面開展與非洲國家的經濟合作。
此外,印度還積極拓展包括七十七國集團、不結盟運動等多邊合作機制。這些機制雖然建立時間較早,但隨著時間的發展,機制的合作理念、發展方向、工作方式等都需要進行適當的修正和調整,印度在這些機制的完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四)重視與新興經濟體的合作,積極參建多邊合作機制
近年來,新興經濟體經濟聯系進一步加強,在重大國際和地區性問題上的共識也越來越多,在一些國際多邊機制內開始發揮重要作用。作為一個重要的大國,印度與中國、俄羅斯、巴西等的關系發展良好,合作日益密切。印度、中國、俄羅斯建立起三邊合作機制。三國還與巴西、南非組成“金磚國家”。在這兩個機制內,印度與這些國家共同努力,積極推進世界多極化和國際關系民主化,維護印度和其他發展中國家的權益,最大程度地實現在國際舞臺上的政治經濟訴求。在氣候變化、反恐和能源安全等問題上,印度則通過基礎四國、上海合作組織以及發展中五國等多邊機制,與發展中國家一起共同應對來自外部世界的挑戰。在金磚國家、基礎四國、發展中五國、中印俄三邊合作等由新興經濟體組成的多邊機制中,印度都是創始會員國家,并在這些機制的建立、發展等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二、印度實施多邊外交的動因
在多邊機制日益繁榮,全球聯系日益密切的時代,印度積極實施多邊外交,努力參與國際多邊機制的建設,是基于維護國家安全、提升國際地位、促進經濟發展、實現國家利益最大化等多方面的考量。
(一)以多邊外交推動全球戰略平衡和世界多極化
蘇聯解體后,印度在兩極格局下制定的不結盟外交政策面臨嚴峻考驗。為適應冷戰后的國際形勢,印度不得不轉變外交策略,調整與主要大國的外交關系,重新實現南亞地區的戰略平衡。印度認為,通過多邊合作可以促進世界向多極化方向發展,更好地維護世界戰略平衡。
金融危機和歐債危機之后,西方國家的相對實力逐漸下降,而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卻表現出強勁的勢頭,實力增強,這種變化對世界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新興經濟體在一些重大的政治和全球性問題上面,保持著相同或相近立場,并用同一個聲音說話,國際地位不斷提高,發言權也逐漸增加,使得世界更加朝著多極化方向發展。印度作為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的重要代表,多次在金磚國家和中印俄三邊機制等平臺上倡議希望在多邊機制下加強發展中國家的國際政治合作,積極推進世界多極化和國際關系民主化,維護印度和發展中國家權益。
(二)經濟改革需要建立全方位外交關系
1991年,印度開始了以自由化、市場化和私有化為特征的經濟改革。為配合國內經濟改革和為經濟發展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成為印度外交工作的重點。
經濟快速發展加強了印度與世界的融合。印度40%以上的GDP都與世界貿易相關,每年需要進口大量的能源和礦產資源以維持高速的經濟增長。印度逐漸形成了積極參與全球多邊治理、并準備為此積極承擔相應的國際責任的新國際主義理念。這“不是由于意識形態的原因,而是出于切實利益的需要。”[⑧]印度在多邊平臺上與世界重要經濟組織、新興經濟體和其他發展中國家、發達經濟體進行經濟合作,可以保證其在對外經濟合作中獲得最優化的戰略資源配置、廣闊的市場空間及充足的資金和技術。隨著經濟快速發展,能源安全、海上通道安全、自由貿易與合作等方面的問題變得更加突出,這都需要印度加強在多邊機制內與其他國家的交流與互動,以應對全球化帶來的眾多挑戰。
(三)提高印度國際地位,實現大國夢想
印度自獨立以來,一直渴望做一個“有聲有色的大國”。但長期以來,由于經濟的貧窮和國際格局的限制,印度的大國夢一直未能實現。近年來,隨著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印度加快謀求世界大國地位的外交努力。多邊外交是印度擴展影響,提升國際地位的主要途徑。
在包括聯合國安理會在內的一些國際機構中,印度迫切希望增加它的作用和影響,承擔更加正式的角色,以和其不斷增長的實力相對稱。[⑨]對于印度迫切的心情,英國《金融時報》首席經濟評論員馬丁·沃爾夫建議:“由于背負著虛榮的枷鎖,而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英國應該盡快把聯合國安理會的席位讓給它的前殖民地。” [⑩]對于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這樣重要的國際經濟組織,印度則希望獲得在世界銀行更大的投票權,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份額也應該向印度等金磚國家和其他發展中國家傾斜。作為一個單獨的國家,印度顯然沒有足夠的實力與當前的國際政治經濟體制相抗衡,要想獲得更多發言權,并維護自己的國家利益,根據實際利益的不同,參與和組建不同的多邊機制是印度最好的選擇。為了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2005年,印度與巴西、德國、日本組成“四國聯盟”(G4),要求增加常任理事國與非常任理事國名額。2009年6月,印度與中國、巴西和俄羅斯四國領導人首次在俄羅斯舉行首次會晤,“金磚四國”成立。對于加入金磚國家,印度總理辛格指出,“金磚國家一個重要的目標就是改革全球治理機制以反映目前國際社會的現實。”[?]
三、印度多邊外交的成效及制約因素
(一)印度多邊外交的成效分析
在如今的多邊論壇中,印度地位已舉足輕重,這主要是由于其不斷增加的經濟實力、政治上的穩定和核能力。[?]當然,還有其多邊外交努力的結果。多邊外交為促進印度經濟發展、維護國家利益、提高印度的國際地位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1.有效地提升了印度的大國地位
目前,在國際多邊舞臺上,印度可以單獨或者聯合其他發展中國家發出重要而引起足夠關注的聲音。在2009年7月意大利舉行的八國集團峰會上,美國總統奧巴馬表示,在應對全球性挑戰時,“如果少了中國、印度和巴西等重要國家,是行不通的。”[?]在氣候變化問題上,包括印度在內的“基礎四國”在歷次國際氣候談判中都發揮重要影響,成為維護發展中國家利益的中堅力量。
印度在亞太和印度洋地區的崛起已引起世界普遍關注。在亞太地區,2005年7月,印度成為上海合作組織觀察員。2011年,印度申請正式加入上海合作組織,并得到了俄羅斯等國家的支持。在世界最大的區域經濟合作組織——亞太經合組織內部,美國、俄羅斯等國也對印度的加入表示支持。在印度洋地區,印度以環印度洋區域合作聯盟為平臺,在該區域發揮了重要影響。隨著印度洋地區戰略地位的提升,印度在亞太乃至全世界的影響力也將得到大幅提升。
2.為國內經濟發展提供了穩定的外部環境
近年來, 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 印度對自然資源、國外資本的需求迅速增加, 保證資源和資本的穩定供應成為印度政府的重要任務。正如印度媒體所指出,總理辛格在后危機時代外交政策的關鍵就是:推動資本流入來為印度的投資體系提供支持,利用全世界的高新技術為印度的跨越式發展提供良機,同時還要確保國家的發展不因自然資源的匱乏而受限。[?]為此,印度一方面通過改善投資環境,以吸引更多的外國直接投資;另一方面,通過國際多邊機制加強與自然資源豐富、技術先進國家的合作,為國內的經濟發展提供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金磚國家之間的合作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為了解決印度等金磚國家國內基礎設施缺乏的問題,金磚國家加強合作以增強基礎設施融資,主要通過建立金磚國家基礎設施基金以吸收社會閑散資金和其他機構的資金,并對基礎設施投資的機構和個人給予稅收上的優惠,印度在這些方面已經做出大量有益嘗試[?]。
3.有效地保障了國家安全
“9·11”事件以來,印度的國家安全面臨更加復雜的挑戰。除傳統的安全威脅外,印度認為來自外部的恐怖組織、海盜等對印度國土、人員和過往船只造成安全威脅,同時國內面臨民族分裂勢力、宗教矛盾等嚴峻挑戰。面對如此復雜的國內外安全狀況,僅憑印度一個國家的力量是無力應對的,只有選擇與外部力量合作才能化解安全困境。新世紀以來,印度通過金磚國家、環印度洋地區合作聯盟、東盟、上海合作組織開展反恐、打擊海盜等非傳統安全合作,大大改善了印度的安全環境。同時,通過多邊合作,印度加深了與多邊機制內成員國家之間的相互認知、政治互信,減少了政治摩擦和貿易糾紛,還有效抑制或者緩解了區域外大國對其形成的安全壓力。
(二)制約印度多邊外交的因素
1.西方既得利益集團的擠壓
現有國際秩序是歐美等大國利益和意愿的體現。新興大國為了自己的利益改變既定規則,必然會招致歐美大國的排擠和壓制。在氣候變化談判問題上,新興經濟體就面臨著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發達國家的巨大壓力。發達國家希望印度等新興經濟體按照西方國家標準進行碳排放控制,但是印度等新興經濟體則認為由于發展程度不一樣,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應采取不同的標準。由于分歧的存在,協議無法達成。在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改革問題上,中印等新興經濟體提出建立國際金融新秩序、加快推進多元化國際貨幣體系建設等訴求,也受到了西方國家的壓制。在農業談判問題上,以印度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與西方國家在農業補貼、農產品關稅等問題上分歧巨大。2008年,印度與美國之間就農業補貼問題產生沖突,導致無法達成一項最終妥協。[?]除了正面的對抗和打壓之外,西方國家還通過相對應的機制來抗衡發展中國家的多邊合作機制,并且對多邊機制內的一些發展中國家進行利誘和威脅,以達到分化、瓦解的目的。雖然印度時常是西方國家拉攏的對象,但西方在骨子里同樣不愿給印度平起平坐的地位。
2.印度與一些國家的矛盾與分歧阻礙其多邊外交的實施和發展
多邊外交往往是多個國家為了共同的利益就共同關心的問題進行磋商的一種外交方式。國家之間關系的好壞、利益一致與否都會影響到多邊外交的進行,影響到相關多邊外交機制的建立或者以后活動的開展以及該機制未來的發展。印度在多邊外交的實施過程中就存在這樣的一些困擾。在南亞區域內,印度與巴基斯坦矛盾突出,其對其他南亞小國的打壓控制,導致南亞不少國家在區域合作聯盟內部對印度疑慮重重,這造成南盟的發展遠遠落后于近鄰東盟,更不用說高度一體化的歐盟。由于邊界糾紛等因素,中印之間的不信任已經持續了半個多世紀,近年來中印在能源、貿易等問題上的競爭、分歧和矛盾,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中印在世界多邊機制內的交流與合作,也會影響印度在亞太地區乃至世界多邊舞臺上發揮更大作用。
3.外交理想與國家實力的矛盾
印度獨立后,在理想主義的影響下,尼赫魯為幫助其他國家擺脫殖民統治提供大力支持,并發起了不結盟運動。盡管印度這樣做主要出于自身利益考量,卻也包含一種理想主義成分。[?]非暴力運動和理想主義締造了印度這個國家,但在接下來的半個世紀里,印度因其理想主義的文化理念所產生的外交政策在當今世界實用政治的面前屢屢受挫。[?]殘酷現實使印度政府逐漸認識到,第三世界虛幻的領導地位并沒有多少具體意義。近年來,印度對其外交政策進行了調整,一些新外交理念得以形成。但理想主義和道德主義原則并未徹底從印度外交政策中消失,僅僅只是被邊緣化而已。[?]
由于理想和現實實力之間的差異,在多邊外交的舞臺上,印度的表現并不總是令人滿意。為了自身利益,印度希望在全球規則的制定以及執行方面發揮更大作用。國際社會也希望,印度加入多邊組織之后承擔更多的責任,而不僅僅基于自身利益。由于經濟實力和國際地位的限制,印度暫時還沒有能力,甚或也不打算在世界性義務中承擔更多的責任。世界角色的期望、自身實力和其付出的意愿之間存在的差距讓印度的多邊外交實際成效不得不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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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四川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研究專項項目“中印國際多邊合作研究”(項目號:skqy201217)階段性成果。
[①] Zaki Laïdi,“Trade deals show power politics is back,”March 31, 2013, http://www.ft.com/intl/cms/s/0/e2aae9f4-9254-11e2-851f-00144feabdc0.html#axzz2g7iNfPR7.
[②] Arthur G. Rubinoff, “The multilateral imperative in India's foreign policy,” The Round Table: The Commonwealth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1991, Volume 80, Issue 319, p. 313.
[③] C. Raja Mohan, “India’s New Foreign Policy,” http://www.realinstitutoelcano.org/wps/portal/rielcano_eng/Content?WCM_GLOBAL_CONTEXT=/elcano/elcano_in/zonas_in/asia-pacific/ari65-2012_india_foreign_policy.
[④] Rohan Mukherjee and David M. Malone, “From High Ground to High Table:
The Evolution of Indian Multilateralism,” Global Governance, 2011, Vol. 17, Issue 3, p. 311.
[⑤] “India's Foreign Policy,” Embassy of India to China, http://www.indianembassy.org.cn/DynamicContent.aspx?MenuId=7&SubMenuId=0.
[⑥] Sanjaya Baru, “Throwing BRICS at G-20?” The Indian Express, March 29, 2012, http://www.indianexpress.com/news/throwing-brics-at-g20-/929641/.
[⑦] “India's Foreign Policy,” Embassy of India to China, http://www.indianembassy.org.cn/DynamicContent.aspx?MenuId=7&SubMenuId=0.
[⑧] C. Raja Mohan, “India’s New Foreign Policy,” http://www.realinstitutoelcano.org/wps/portal/rielcano_eng/Content?WCM_GLOBAL_CONTEXT=/elcano/elcano_in/zonas_in/asia-pacific/ari65-2012_india_foreign_policy.
[⑨] David M. Malone, Does the Elephant Dance?--Contemporary Indian Foreign Polic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283-284.
[⑩] Martin Wolf, “India's elephant charges on through the economic crisis,” Financial Times, March 3, 2010.
[?] “PM's statement at Joint Press Conference at the BRICS Summit,” http://www.pmindia.gov.in/speech-details.
[?] Martin Wolf, “India's elephant charges on through the economic crisis,” Financial Times, March 3, 2010.
[?] “印度望提升國際地位 欲與中國比肩”,路透中文網,http://cn.reuters.com/article/CNAnalysesNews/idCNCHINA-61020090714?sp=true。
[?] Indrani Bagchi, “From moral to real: India on a self-building path,” the Times of India, Jan. 25, 2010, http://articles.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2010-01-25/india/28138401_1_foreign-policy-strategic-autonomy-atal-bihari-vajpayee.
[?] “Cooperation in Infrastructure Financing,” The BRICS Report(2012).
[?] Zaki Laïdi,“Trade deals show power politics is back,”March 31, 2013, http://www.ft.com/intl/cms/s/0/e2aae9f4-9254-11e2-851f-00144feabdc0.html#axzz2g7iNfPR7.
[?] [印]巴沙拉特·皮爾:“印度理想主義的破滅”,呂虹譯,《社會科學報》,2012年6月21日,http://www.cssn.cn/news/513022.htm。
[?] Indrani Bagchi, “From moral to real: India on a self-building path,” the Times of India, Jan. 25,2010, http://articles.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2010-01-25/india/28138401_1_foreign-policy-strategic-autonomy-atal-bihari-vajpayee.
[?] C. Raja Mohan, “India’s New Foreign Policy Strategy,” http://carnegieendowment.org/files/Mohan.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