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戰爭推進中的人民行為，顯示了人民力量的強大作用，是人民創造歷史的戰爭體現，構成決定戰爭最后走向和正義與否的最終因素。中國人民歷來愛好和平、反對戰爭，當代中國的現代化建設之路，就是“和平發展”之路。中國人民愿意與世界人民一道，共同推動國際關系民主化，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

【關鍵詞】人民  戰爭  和平  國際新秩序    【中圖分類號】D602    【文獻標識碼】A

戰爭，是人造的人間之罪，是人為的政治之惡。戰爭之罪惡，似乎婦幼皆知，參與者更是沒齒難忘。平民百姓作為戰爭的推進主體和受害主體，其“主體因素”在戰爭中如何得到彰顯？人民的行為如何影響戰爭的進程？筆者從人民行為邏輯的視角，對戰爭的進程進行組織行為學的分析解剖，以期揭示人民的和平基因何以才能得到彰顯落實。

人民對戰爭進程的影響

無論是種族性的部落戰爭、還是內斗性的國內戰爭，以至國家利益爭奪的國際戰爭，戰爭的“發動者”往往都是高度組織化的“政治性組織”，都以紀律性極強的科層化組織機構為最高“行動中心”。這就決定了“戰爭行為”的“政治合法性”：戰爭的“發動者”也往往以“種族的、宗教的、民族的或國家利益”為開戰“借口”，以合法的、公開的組織名義挑起“戰事”。而準備戰爭和挑起戰爭，皆為“國之大事”，并屬于最高級國家機密，一般平民百姓，也根本“無從知曉”，更談不上“參與決策”。故戰爭發起時的人民行為，通常處于“被動無知”的狀態。此時，人民愛好和平的基因常處于“隱性”狀態，無法得到有效彰顯。

戰火一旦點燃，卷入戰爭角力中的雙方（或多方），就是在打一場綜合國力的消耗戰，是一場費時、費力的“系統性工程”。組織動員的能力大小、戰爭資源的貧富多寡、人民參與的積極與否，都是決定戰爭進程的關鍵因素。其中，人民的參與程度和努力程度，是決定戰爭格局和戰爭走向的最為“能動的因素”，人民的行為邏輯甚至決定著戰爭演進的邏輯。戰爭推進中的人民行為，顯示了人民力量的強大作用，是人民創造歷史的戰爭體現，構成決定戰爭最后走向和正義與否的最終因素。

戰爭結局中的“傷亡人員”，只是戰爭給人民造成的“直接傷害”，但戰爭給人民造成的長期“間接傷害”，人民只能默默地痛苦忍受。一是社會財富的間接損失。戰爭的消耗，不僅是參戰人員的“消耗”，更是社會資源和社會財富的“消耗”。而這些直接和間接“費用”，最終還是要廣大人民來承擔。二是心靈和精神的無形痛楚。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間慘劇，給生者和后來人以無限的心靈創傷，這是根本無法用金錢物質來衡量的“精神損失”。三是文化和文明的毀滅和絕跡。戰爭中長時間的毀滅性打擊和轟炸，使交戰雙方無數的文化遺產和文化財富毀于戰火。古老中華文明之香火，一脈長存，幸免于各種各樣的戰火和災難，實為世界文明發展之一大幸事，也說明了中華文明之制度彈性和文化韌性。

中國人民的和平基因

對于各式戰爭之人間慘劇，中國人民尤有其刻骨體驗，從1840年古老中國的和平大門被西方侵略戰爭強行撞開以來，古老帝國的社會秩序遭到蠶食瓦解，人民隨之處于戰火頻繁、兵燹不斷的煎熬之中。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法戰爭、中日甲午戰爭、八國聯軍侵華戰爭，中國人民深切地體會到家園被毀、生靈涂炭、割地賠款的“戰爭之惡”。近代以來中國政府被迫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多達343個，其中對中國有重大影響的就有40多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日本侵華戰爭，更是使中國人民深受劇痛，抗日戰爭中中國軍民共傷亡3500萬人，按照1937年的幣值計算，戰爭期間直接經濟損失1000億美元，間接經濟損失高達5000億美元。中國人民飽受無數戰爭造成的錐心傷痛，怎能不熱切維護、衷心地期愿世界和平？

當代中國的現代化建設之路，就是“和平發展”之路，一路走來，這已為歷史和實踐所證明。揆諸中國歷史，中國人民自古以來愛好和平，天人合一、萬物并育的和諧思想，德治仁政、家國天下的治理原則，崇文重教、樂善好施的民風心理，都注定了中國人民天生的“和平文化基因”。近代現代性文明興起以來，中國更無“國強必霸”的殖民侵略行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更是深深融入中國人民的血脈靈魂。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時刻謹記“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的古訓，中國現代化所走的和平發展之路，也為人類政治文明跳出 “國強必霸”的歷史循環摸索出一條新路。

人類政治文明的演進雖曲折艱難，但自有邏輯規律和價值趨向，從蒙昧、野蠻到文明，從相殘、相戮到共處，從農業社會、工業社會到信息社會，從部落聯盟、民族國家到全球社會，人類生產和生活的方式決定著人類相處共生的方式。人類雖付出了極其高昂慘痛的血淚代價，政治智慧的實踐還是摸索出了人類合作、共贏的和平相處之道，那就是國內關系和國際關系的“雙重民主化”。在開放多元、互動一體的全球化時代，社會結構的變異，階級階層的分化，貿易往來的摩擦，國家主張的抵牾，各國人民內部及各國政府之間利益訴求的不同，價值主張的互異在所難免，也日益成為各國政治家必須直面的重大問題。有權力沖突，有利益矛盾，就需要解決利益沖突的利益協調機制，民主協商作為唯一的不流血的協調機制，是現代人類文明與政治智慧不懈求索的制度性結晶。

人類已有足夠的自覺意識和足夠的政治技能進行交流，通過談判協商民主解決各種問題和沖突，何以今天世界上局部戰爭還在一再上演？以大欺小、以強凌弱的“霸權邏輯”為何屢禁不止？“帝國主義”行徑為何屢屢得逞？這就需要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攜起手來，共同推動國際關系民主化得到真正落實。以聯合國和平協調機制為制度中軸，以世界多元共進為和平目標，以大國實力平衡為制衡基礎，民主、合作、協商、共贏，應成為人類處理各種沖突問題的“日常機制”。以此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研究員、政治理論室主任、博導）

【參考文獻】

①《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北京：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

責編/溫祖俊    美編/李祥峰

聲明：本文為人民論壇雜志社原創內容，任何單位或個人轉載請回復本微信號獲得授權，轉載時務必標明來源及作者，否則追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