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兩朵花”理論 促進公有與非公有經濟共同發展
記者:在您的書中我們看到“兩朵花”理論,應該如何科學把握“兩朵花”理論、促進公有與非公有經濟共同發展呢?
常修澤:“兩朵花”理論不是我的創新,是馬克思早年就提出的。他曾經說,世界是“千姿百態”的,“玫瑰花”和“紫羅蘭”各有自己的芳香。原話是:我們“并不要求玫瑰花散發出和紫羅蘭一樣的芳香 ”,他反問道: “為什么卻要求世界上最豐富的東西──精神只能有一種存在形式呢?”他直接說的是“精神”,我用之于所有制經濟分析,是同樣適用的。
在我看來,中國的公有經濟與非公有經濟,一朵是“玫瑰花”,一朵是“紫羅蘭”,各有自己的芳香。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基之上,“兩者兩個都是”(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都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這是戰略定位。“兩個毫不動搖”(“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這是國家政策。
沿著“兩朵花”理論的內在邏輯,我進一步研究了所有制結構的可能趨勢,得出“長”“密”“深”三個結論:“長”──公有制經濟和各種非公有制經濟,它們“各自的”資產價值鏈越來越長;“密”──彼此形成的利益網絡越織越密;“深”──在產權明晰基礎上彼此參與和融合度也會越來越深。“長”“密”“深”──未來所有制結構將呈現更為豐富情況。我們要用“包容性”理念看待這一問題。
記者:您的這種“包容性”觀點,我們幾年前就讀過。
常修澤:是的。 2010年,我在專著《產權人本共進論》分析“國有經濟和民營經濟是相得益彰、共同發展的”基礎上,提出“共同基礎論”。2013年10月在《包容性改革論》一書中進一步指出“民營經濟發展理論和模式需要有重大突破”:突破點第一就是“共同經濟基礎論”。提出“產權體制創新:包容‘國有’與‘民營’”, “國有與民營都是共和國的‘親兒子’”。
記者:我們在《所有制改革與創新》一書中,看到“國有與民營都該看成共和國的‘親兒子’”的引文,很受啟發,對我們理解習近平總書記在民營企業座談會上講“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我們自己人”,很有幫助。
常修澤: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問題是有爭議的。直到今年仍有人發表“消滅私有制”“民營經濟離場論”等言論。針對此。習近平總書記在民營企業座談會上明確表態:“一段時間以來,社會上有的人發表了一些否定、懷疑民營經濟的言論。比如,有的人提出所謂‘民營經濟離場論’,說民營經濟已經完成使命,要退出歷史舞臺;有的人提出所謂‘新公私合營論’,把現在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曲解為新一輪‘公私合營’;有的人說加強企業黨建和工會工作是要對民營企業進行控制,等等。這些說法是完全錯誤的,不符合黨的大政方針。”我認為,這不是權宜之計,而是長期戰略。
記者: 1997年黨的十五大就作出新判斷:“非公有制經濟是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為什么20多年來,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原因何在?
常修澤:最近幾個會議上,也有人向我提出這個問題。我說三條原因:一是陳舊的“國有經濟一統天下”的觀念根深蒂固(包括一些該卸而未卸的包袱);二是黨的十九大報告點到的既得利益格局的掣肘和阻遏;三是中央的路線和方針政策還沒有落實到位。新階段所有制結構改革, 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