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磚國家歷史性擴員是各國長期耕耘合作的共同成果,彰顯了金磚國家開放包容、合作共贏的金磚精神,順應了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群體性崛起的時代潮流,符合國際社會的期待。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的背景下,金磚國家以這一歷史性的擴員為新的起點,必將成為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推進廣大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團結合作的中堅力量,推動全球治理變革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為世界注入更多確定性、穩定性、正能量。
【關鍵詞】金磚國家合作機制 金磚擴容 系統性演進 【中圖分類號】D81 【文獻標識碼】
磚國家合作機制系統演進的歷程
2023年8月24日,金磚國家領導人第十五次會晤特別記者會宣布,邀請沙特、埃及、阿聯酋、阿根廷、伊朗、埃塞俄比亞正式成為金磚大家庭成員,成員身份將于2024年1月1日生效。金磚國家歷史性擴員使金磚國家合作機制在成員構成、合作機制和功能作用等方面均出現階段性質變。金磚國家從2001年作為一個新興市場國家的投資概念,經過20多年的發展,成為一個正式且不斷發展的新興國際機制,從零到一,從一到多,大致經歷了四次系統性演進。
第一次系統性演進是從概念到機制。2001年,高盛公司首席經濟學家吉姆·奧尼爾( Jim O’Neill) 在《全球需要更好的經濟之磚》一文中,首次將巴西(Brazil)、俄羅斯(Russia)、印度(India)、中國(China)四國的英文首字母合在一起,提出“金磚四國”(BRICs)的概念。“金磚四國”(BRICs)概念的提出表明新興市場國家正在嶄露頭角,開始發揮越來越重要的全球影響力。2003年10月,高盛公司發表《與金磚四國一起夢想:通向2050之路》經濟報告,提出到2050年世界經濟的主角會被“金磚四國”斬獲,這讓“金磚四國”受到的關注度進一步提升。2005年,“金磚四國”代表首次出席了七國集團(G7)財長會議,“金磚四國”逐漸從概念走向現實。2006年9月,聯合國大會期間,金磚國家舉行首次外長會晤。隨后幾年,金磚國家進入合作快速發展期。2008年5月,金磚國家外長在俄羅斯葉卡捷琳堡舉行會晤,這也是四國首次以“金磚四國”的名義舉行外長會議,并對國際經濟狀況、能源問題、環境問題、軍控問題、國際組織改革等議題進行了深入討論。同年11月,金磚國家財政部長齊聚巴西圣保羅,呼吁改革國際金融體系。金磚國家合作機制從零到一,金磚國家逐漸定位自己在全球代言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利益的國際角色,并共同促進政治、經濟和外交合作。
第二次系統性演進是領導人會晤的機制化。2009年6月,中國、俄羅斯、印度、巴西四國領導人齊聚俄羅斯葉卡捷琳堡,舉行了金磚國家領導人的首次正式會晤,并在會后發表《“金磚四國”領導人俄羅斯葉卡捷琳堡會晤聯合聲明》。此后,金磚國家領導人的年度會晤成為一項制度,極大地豐富了金磚國家的合作和交流渠道,提升了新興市場國家在全球治理中的話語權。2010年11月在G20首爾峰會期間,南非在會上正式提出申請加入金磚國家。2010年12月,作為金磚國家合作機制輪值主席國的中國,與印度、俄羅斯、巴西一致決定同意南非的申請,吸收南非作為金磚國家的正式成員國。至此,金磚四國擴員為金磚五國,BRICs也正式變成BRICS。一方面,這次擴員更全面地代表全球南方國家的利益,南非的加入為金磚國家合作注入了非洲元素,提升了非洲國家在南南合作中的話語權,擴大了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的國際影響力。①另一方面,這次擴員也從側面承認了南非的經濟成果和話語地位,提升了世界對非洲發展潛力的關注度。南非的加入使金磚國家從原有的被賦予的概念內化為自我合作機制,這種對自主身份的動態構建大幅提升了金磚國家身份的開放性,為后續進一步吸納其他成員國、更好地代表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利益打下基礎。
第三次系統性演進是“金磚+”機制的誕生。金磚國家領導人第九次會晤期間,“金磚+”概念應運而生,它代表著金磚國家進一步發展同其他新興市場國家和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團結關系,并在多領域促進合作。②金磚國家新開發銀行(NDB)為金磚國家提升經濟韌性、更好地滿足發展需求和抵抗金融危機創造了條件,并于2021年吸納埃及、烏拉圭、阿聯酋和孟加拉國等重要新興市場國家,進一步促進了全球南方國家的經濟互助。金磚國家法律論壇、金磚國家智庫國際研討會、金磚國家博物館聯盟大會以及《金磚國家競爭法律與政策領域合作諒解備忘錄》《北京教育宣言》等成果,體現了金磚國家在人文領域富有成效的合作。金磚國家還在科技、環境、衛生、國際安全等領域推進合作,綠色金磚、數字金磚為“金磚+”合作機制不斷注入活力。
第四次系統性演進是金磚大擴員。金磚國家身份是一種動態性的身份。金磚擴員可以更好地代表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利益,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更加切實地踐行真正的多邊主義。因此,金磚國家合作機制再次啟動擴員程序,吸納其他具有代表性的國家也成為必然選擇。2015年,金磚國家與阿聯酋合作舉辦了金磚國家迪拜商務論壇,簽署通過了《金磚國家商會關于進一步加強合作的共同決議》。2023年,金磚國家著手推進擴員進程,沙特、埃及、阿聯酋、阿根廷、伊朗、埃塞俄比亞六國宣布將于2024年正式加入金磚大家庭。沙特、埃及、阿聯酋和伊朗都是中東地區的重要國家,它們擁有豐富的油氣資源,占據重要的地緣戰略位置,對中東和平局勢的穩定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阿根廷是南美洲第三大經濟體,是世界的“糧倉”和“肉倉”。埃塞俄比亞是近年來非洲的發展新星。它們的加入將為金磚國家合作機制匯入更多的拉美和非洲色彩,也促進了金磚成員國之間的經濟互聯互通和資源共享。這些國家希望通過加入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獲得更多的合作機會和擴大國際影響力,同時也為金磚國家提供了與其他新興市場國家建立更緊密聯系的機會。擴員后的“金磚”成色更足,勢必在國際政治的舞臺上發出更多屬于全球南方國家的聲音,推動全球治理變革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系統演進的動力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的系統演進是在大國戰略競爭愈演愈烈的背景下發生的。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國際戰略博弈尤其是主要大國間的博弈日趨激烈復雜。大國博弈的內容從地緣政治、意識形態等傳統領域擴展到產業鏈、氣候生態、新能源、數字治理等新興領域。大國競合博弈以雙邊、小多邊、多邊、貿易戰、金融戰、認知戰等方式全面展開。從博弈態勢來看,整體上國際格局呈“東升西降”態勢,但是也形成較量之勢。③在此情況下,如印尼、沙特、土耳其、巴西等國家的戰略性和重要性凸顯。未來世界的走向、相應的秩序構建、與之相配的機制規則等均處于復雜的博弈之中。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演進并非孤立現象。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演進是一種相互聯系、階段性的機制擴散的普遍現象。近年來,傳統國際機制、新興國際機制、軍事安全機制、經濟合作機制、綜合性機制和專門性機制均在做“加法”:一是推進機制擴散,如近年來以應對俄羅斯軍事威脅為幌子,北約加速新一輪東擴,并試圖將勢力范圍延伸到印太地區,加緊與日本和韓國接觸。④二是擴大成員,如上海合作組織時隔6年再次進行擴員,伊朗成為第9個正式成員國。亞投行2023年9月在埃及沙姆沙伊赫召開第八屆理事會年會期間,批準薩爾瓦多、所羅門群島、坦桑尼亞加入亞投行的申請。至此,亞投行成員數量增至109個。三是增加對話伙伴,如G20和“金磚+”機制。四是升級現有機制,《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在談判成功并落地生效之后,這兩年又力推大國與其提出的東盟印太展望(AOIP)對接,并升級與各個大國的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五是近年來“全球南方”也呈快速擴展態勢,印度把2023年G20峰會定位為“全球南方”的峰會,邀請了非洲聯盟等多個地區組織參加,并提出了一系列關注“全球南方”利益和需求的議題,如國際機構改革、氣候變化融資、數字技術普及等。也就是說,不同類型的機制同時出現擴散的現象,也都出現或深或淺、或大或小的系統性演進。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演進的內外雙重動力。國際機制的群體性演進是兩種力量相互作用的結果。一方面,新興國際機制不斷探索合作發展。多數新興國際機制都是應運而生的,是因應當時全球性或地區性的重大緊迫問題而創設。這些機制普遍面臨持續發展困境,即一個國際機制在經歷快速發展后,往往會隨著危機的緩解、問題緊迫性的降低、大國博弈的加劇、成員矛盾的加深等而難以開展更加深入持久的合作,從而陷入發展動力不足的困境。比如,因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而設立的二十國集團(G20)在創建初期發揮了重大作用,但近年來隨著美國、印度等國家有意把該機制引向反華而遭遇發展困境。金磚國家合作機制則一直遭遇國際輿論有關“金磚褪色”“金磚成色不足”等論調的困擾。為了突破持續發展困境,國際機制不斷尋求合作的新共識、新成員、新動力。另一方面,大國戰略競爭加速國際機制演進。大國競爭加劇導致大國對擴大“朋友圈”的需求增加,需要新的協調合作甚至是戰略協同。在此情況下,大國希望于己有利的多邊機制越大越好、越多越好,因而不斷注入動力,造成各種國際機制的擴散。⑤尤其是相互對立(排斥)的多邊合作機制之間的競爭加劇。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演進的國際政治心理學。由于金磚國家的自身成長和復雜互動,金磚國家更加自信地打開大門歡迎新成員,其他國家也克服疑慮積極申請成為金磚新成員,形成“雙向奔赴”。一方面,金磚國家的自信心上升,對其他國家的吸引力和影響力增強。中國和其他金磚成員不斷突破合作困境,實現了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的不斷演進,增強了金磚國家自身和對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的信心以及對更多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吸引力。金磚國家之間雖然也存在矛盾,例如,烏克蘭危機考驗加劇,但金磚國家始終堅持合作。另外,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經歷了一個較長時期的擴容準備期,為其他成員加入提供了熟悉和融入的準備期。金磚國家合作機制還設立了新會員的申請制,既能保障老成員的權益,也能讓新成員有序加入。另一方面,其他國家克服疑慮,更加看重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的合作效能。與美西方主導機制的定位不同,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旨在加強新興市場國家之間的發展合作和全方位合作,更重發展、重平等、重協商。其他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看到了不同于美西方主導的國際合作機制的模式選擇,有利于其消除“既擔心美國干涉,又擔心金磚不靈”的疑慮。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系統演進的前景
新金磚的定位是全球最大的新興市場國家合作機制。國際機制要想在國際社會和諸多競爭性機制中立足,需要根據形勢和需求變化進行再演進、再發展、再定位。新金磚是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最新系統演進的產物,也需要進行再定位,即“全球最大的新興市場國家合作機制”。這包括兩個層面,分別是“新金磚之實”和“新金磚之名”。“實”的方面,新金磚作為新興市場國家的合作機制,無論是在組織規模上還是整體實力上均進一步增強。金磚11國總人口達36.8億,占全球人口46%;總面積4818萬平方公里,占全球國家陸地總面積36%;金磚國家2022年GDP總值更是達到29.2萬億美元,占全球經濟總量的近三分之一。而且,未來金磚國家合作機制還將持續在全球擴員。“名”的方面,新金磚將擁有系統升級的金磚認同。這里需要強調的是,“金磚”將從“金磚實名”轉為“金磚符號”。“金磚實名”是指金磚國家最早起源于五個國家英文首字母,這是一個在英文語系中朗朗上口、印象深刻、便于全球流行的稱呼。新金磚當然不可能再按所有成員國首字母組合的方式來改名。因此,作為新興市場國家合作機制的認同,新金磚強調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是表示新興市場國家合作的超級符號。金磚國家成員國都要從“五國金磚”的認同轉向“十一國金磚”的認同,乃至“擴大中的金磚國家”的認同。金磚國家將通過金磚國家合作機制,以“金磚身份”發出“金磚聲音”,形成“金磚共識”。
新金磚的結構性權力將有質的提升。結構性權力是指國家間除了軍事力量或經濟實力之外的影響和塑造國際體系規則和制度的能力,包括安全權力、生產權力、知識權力和金融權力四個方面。⑥以此類推,一個國際組織或國際機制也有類似的結構性權力,即利用自身的特定影響力塑造國際體系的規則和結構,從而達到機制宗旨和目標。安全權力方面,金磚組織為參與國建立了以經貿往來促安全合作的全新模式,還為發展中國家搭建了在西方主導的國際秩序之外尋求全球安全問題解決之道的平臺。這為人類探索更加開放、多元、包容、創新的全球治理模式創造了可能。生產權力方面,金磚國家中包括了全球十大產油國中的六個,覆蓋了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和最有潛力的市場,可能對全球價值鏈帶來顛覆性的變革,金磚組織成員國的比較優勢將改變多種重要商品的生產模式和供應鏈結構,重塑全球各國的生產利益和生產分工格局。金融權力方面,金磚國家希望引領全球金融體系的深刻變革,在推動貿易便利和安全的前提下,探索美元一極化之外的多元貨幣治理體系可能性,為提升全球金融體系公平性和發展中國家的金融主導權作出努力。知識權力方面,擴容后的金磚組織將充分利用成員國不同的文化、歷史和發展經驗,大力促進南南合作,推動發展中國家間的技術交流和發展項目合作,在提升發展中國家的知識生產能力和推進可持續發展進程方面發揮積極作用。新金磚最直接受益的是安全權力和生產權力,因為穩定的局勢是國際經貿往來的基礎,而國際經貿合作的直接影響則是資源等生產要素的再分配。金融權力和知識權力將是間接受益的兩個方面,現有國際金融體系之外的新秩序仍需要長時間的模式探索,而全新知識的生產也需要建立在成員國項目合作與技術交流成功深化的基礎之上。
新金磚將帶來更復雜的國際戰略博弈。金磚擴容反映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維護集體利益的嘗試,即通過更多力量的集結形成國際權力,這不僅加劇了國際戰略博弈的復雜性,也對西方發達國家主導的國際秩序構成了挑戰。經濟合作格局重構引發權力格局變化,發展中國家尋求通過構建新的合作平臺,增強在全球治理中的發言權和影響力。發展中國家作為整體的結構性權力緩慢形成,同時可能拆解美國經濟同盟體系。有專家預測,金磚擴容將挑戰美國霸權,因為其可能產生一個新的市場和貨幣集團,與七國集團(G7)對陣,與“一帶一路”倡議結合推進經濟全球化,對歐盟、日韓等來說也是一種新的經濟合作選項。如果金磚國家合作機制進一步發展壯大,它將對現有全球經濟治理體系形成巨大沖擊。展望未來,多種模式共同塑造未來的國際秩序,這些模式之間會發生激烈的沖擊并相互疊加,形成錯綜復雜的局面。金磚合作范圍的擴大化也使其內部出現了差異,如俄羅斯因烏克蘭危機受到制裁、印度與美國關系日益緊密等,這些都增加了金磚國家之間的分歧。各方力量博弈激化可能給全球經濟穩定帶來不確定性??偟膩砜矗鸫u國家合作機制仍在發展成長中,金磚國家必須加強互信與合作,謀求共同發展。
新金磚也將更多承擔構建全球秩序的使命。多邊機制演變是當今國際秩序變動的重要內容。從聯合國等全球性綜合多邊機制、七國集團(G7)等北向機制,到二十國集團(G20)等南北向機制,再到上海合作組織、金磚國家合作機制等發展中國家主導的南向機制,全球多邊機制呈現“南方化”發展趨勢。因此,“新金磚”也將更多承擔構建全球秩序的使命,這將為既有秩序提供物質利益、價值觀念和多邊合作形式的補充:一是將成本低廉的物質利益提供給全球南方國家中的迫切需求者。隨著美西方相對力量的下降和非關稅壁壘的推出,全球物質類公共物品供給減少。金磚國家新開發銀行的建立、金磚推動本幣結算合作以及為全球南方國家提供發展融資等,增強了金磚改革金融體系、供給物質類公共物品的能力。比如,新金磚將為新加入的中東、北非國家提供成本低廉、有針對性的資金和技術支持,促進相關地區的和平與發展。二是倡導開放、包容和“非干預主義”的價值觀念。這體現在更有空間自由發展與不同國家的關系,更有能力避免大國競爭、國際制裁、保護主義等負面國際動向對自身利益的損害,更有動力推動聯合國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改革,以及基于自身愿望就全球治理問題發表觀點。三是推行求同存異的多邊合作形式。金磚國家歷史文化傳統、經濟發展水平、政治社會制度、地緣政治環境各不相同,但都強調各國擁有自主選擇發展道路的權利,堅定遵循多邊主義原則和國際關系基本準則,推動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諒的伙伴關系;力促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既尊重成員國之間的差異性,又倡導整體性、共通性。金磚合作機制為國際社會樹立了互敬互重、講信修睦的典范,對推動國際關系民主化具有先導性意義,也為實現更加公正、平衡、有效的全球治理奠定了基礎。
金磚國家合作機制是由發展中國家自主建立和壯大的機構,從2010年南非的加入、2013年開始的一系列外聯活動,到2017年中國提出的“金磚+”模式,再到2022年中國正式提議擴員,以及2023年金磚第二次擴員的成功,所有這些都是長期努力的結果。這一趨勢從聯合國等全球多邊機制開始,經過七國集團(G7)等北方發達國家機制,到二十國集團(G20)這種南北混合的機制,再到如上海合作組織和金磚國家合作機制這樣的南方機制,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南方化”軌跡。這凸顯了南方機制在全球治理中逐漸增強的作用和影響力。金磚組織整體的影響力和實力已經明顯增強。這不僅加強了新興市場國家在全球治理中的制度性合作,而且提高了新興市場國家在全球治理中的話語權。從全球安全治理到生產效率提升,從金融模式的變革到知識產權的合作,金磚國家在多個領域產生了積極影響。特別是這為非西方國家提供了更多自由發展與不同國家關系的機會,從而有望在農業、衛生和可持續發展等全球性問題上重塑全球治理。
(作者為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區域與國別研究院副院長)
【注:本文系2020年國家社科重大項目“印太戰略下‘東盟中心地位’重構與中國—東盟共建‘海上絲綢之路’研究”(項目編號:20&ZD145)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徐秀軍、沈陳:《“全球南方”崛起與世界格局演變》,《國際問題研究》,2023年第4期。
②仇華飛、葉心明:《規范引導與爭論:金磚國家參與全球治理研究》,《同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4期。
③孫小雨:《基于長波理論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政治經濟學解讀》,《上海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5期。
④楊潔勉:《烏克蘭危機下的世界秩序變局和發展中國家的使命擔當》,《國際問題研究》,2022年第4期。
⑤趙明昊:《盟伴體系、復合陣營與美國“印太戰略”》,《世界經濟與政治》,2022年第6期。
⑥劉斌、劉穎:《全球結構性權力變遷與中國的戰略選擇》,《外交評論(外交學院學報)》,2022年第4期。
責編/靳佳 美編/王夢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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